这是我个人的意见,若要有所收获,就必须付出某些代价。那也许并非遵循等价交换原则,也有可能付出了莫大的代价,却只得到些许收获。
不过如果代价对自己而言相当渺小,要付出也不须迟疑。
正因如此,我拋弃了教师对我的评价以及数学等一般科目的课程,来到了初学者迷宫前方。照理来说现在正是上课时间,因此没有其他学园生。不惜舍弃上午的课程也必须挑战迷宫的学生在这时候还不会出现,门可罗雀也是正常吧。
我手拿学生证,注入魔法使文字浮现。我将之摆到服务处的男性眼前,只见他将嘴唇紧抿成一直线,口中低吟著,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盯著学生证上显示的文字。
他之所以露出这种表情,大概是因为迷宫内部虽然已经确定安全,但是要放一年级生独自一人进入迷宫令他犹豫吧。或者是无法理解我明明已经攻破第十层了,为何还要进入初学者迷宫。
也许两种理由都有。他摆著一副骨鲠在喉的表情,最后还是一语不发地放我通过。
在我的脚踏进魔法阵之前,取出月咏旅行家做准备。我启动了码表功能,在转移魔法阵启动的同时按下开始计时的按钮。
竞速破关(Time Attack)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精简流程。一般而言,在游戏的竞速破关中与小怪战斗都是多余的。当然需要经验值的状况下也会扫荡小怪,但基本上都会忽视,只在能够高效率累积经验值的场所战斗。
这次的状况,在半路赚取魔素(经验值)的必要性完全不存在,因此我忽视所有敌人,直冲下一层。
「啾啾!」
鱼布林见到我高速奔驰而过,大吃一惊,我不予理会,直往迷宫深处前进。不过路上的道具还是不忘记顺手捡走。
当然,在游戏中可以毫不歇息直接跑过整个迷宫,但在现实中办不到。毫不休息就跑过好几公里的距离,光以体力来说就不可能办到。呼吸紊乱、双腿僵硬如棒,最后甚至可能因为注意力散漫而遭到突袭。正因如此,一定需要休息。那么该在何处休息?之前我们三人一面闲聊一面用餐的场所?不,不对,那边需要稍微绕远路。既然这样──
「果然还是头目战啊。」
第五层的头目是手持剑与盾的哥布林(哥布林骑士),与它轻松过招的同时,我调匀呼吸。只要随便操纵第三与第四只手就能打倒,而且过一阵子就会重新召唤怪物,不但能拿到魔素(经验值),还能捡到战利品。虽然没必要赚取魔素,但既然必须找个地方休息,这样做还是最好吧?如果有能够一边休息一边移动的交通工具就好了,不过现况没有这种东西。
从第六层开始,小怪的麻烦度往上提升。那就是飞行怪物。有学姊或琉迪在场也许还不成问题,和我的适性实在不好。因为对方的攻击对我不管用,不至于会输掉,但还是尽量不要浪费功夫。当然全部选择逃走。
我就这么通过了第六、七、八、九层,终于抵达了第十层。这里并不是我和琉迪、学姊一起跟巨型哥布林战斗的场所。
我取出月咏旅行家,按停码表。
「一小时二十六分。要两小时以内攻破还满轻松的嘛。」
比一定时间更早抵达这里,就能前往特殊楼层。看来我成功进入了该处。
正常状况下的第十层是头目房间,但特殊楼层的地图是迷宫状,而且构造非常复杂,第一次游玩的绅士们大概需要一边玩一边笔记写下路线。但是当情报已经凑齐,来到能够挑战竞速的阶段后,形状固定的迷宫不过是一条直线道。
这次的初学者迷宫第十层的特殊关卡有八种地图,每种地图都有许多岔路,其中几张地图甚至暗藏无限回圈,构造相当险恶。我在攻略资料尚不齐全的初次挑战时也吃尽了苦头,不幸中的大幸在于这楼层不会出现怪物吧。
我的目标第十一层必须在游戏时间两小时内从第一层开始,突破隐藏的第十层,抵达第十一层的头目面前。当然计时方式是从进入迷宫开始算起。顺带一提,抵达第十层特殊关卡的时间限制是一小时四十分钟,比这个时间慢就会转移至巨型哥布林的头目房间。
我重整呼吸,笔直向前跑。
第一个遇见的分歧是丁字路口。我毫不犹豫转向东方,又撞见了十字路口。这次往北边走,又是十字路口。很好,确定了,是类型D。既然如此,接下来就是东南西南南东北。
我毫不迟疑冲过整个迷宫后,最后抵达的死路深处有个转移魔法阵。
「没记错嘛。」
我确认了时间,走进魔法阵。
转移之后的地点有只木魔偶。庞然大物的身高远远超过我,恐怕足足有三公尺,像是好几根树干结合组成人的模样。要是有巨人的孩童用树干制作火柴人,大概就会变成这样吧。此外,头发的部分长满了褐色树叶,让它看起来更是人模人样。
那么,这家伙该怎么攻略呢?当然是用道具。
我拿出之前取得的火系阵刻魔石,瞄准木魔偶发动。以前我和琉迪她们一起取得的那颗,以及刚才取得的那颗,毫无保留全部用上。
于是两颗魔石绽放光芒,产生魔法阵,两颗火球朝著木魔偶快速飞驰,在命中的同时引火。
木魔偶有三种。枯木身躯长著枯叶的木魔偶,以及长著绿叶的木魔偶,最后是没有叶片的木魔偶。木魔偶整体而言对火焰没有抵抗力,其中又以枯叶木魔偶对火焰的抵御力最弱,光是连续施展初级火魔法就能轻松击倒。
当然我无法使用,RTA玩家的男主角有些情况下也无法使用,不过这个迷宫的宝箱中就装著阵刻魔石,简直像是要玩家用在隐藏头目身上。当然没道理不利用。
我对第三只手施加土属性的附魔魔法,猛力殴打正熊熊燃烧的木魔偶。光是一拳就让木魔偶倒地不起。它为了灭火而挣扎打滚时,我一次又一次、一次又一次追击。
到讨伐成功为止不到一分钟。
我回收了出现的魔石后,往更深处前进。里头有一尊长著翅膀的女性雕像。当我站到那尊雕像面前,声音便在脑海中响起。
──汝抵达此处实属不凡。为褒奖此等伟业,特别赠汝以技能──
于是我的身体缓缓发出光芒。
──高速思考的技能。勿忘新益求新──
声音响起的同时,脚底下浮现魔法阵。剎那间,我已经被送回初学者迷宫入口处。
「好耶!」
我握紧拳头朝天挥出。取得了绝对想拿到的其中一个技能,让我距离目标更靠近了一步。
我取出月咏旅行家确认时间。我在八点进入迷宫,而现在时间是九点四十分。刷一趟大概花了一百分钟,算是很不错的纪录了。
「那么!」
既然都通关了初学者迷宫的第十一层──
「就再刷一趟初学者迷宫吧!」
如果和游戏中相同,在初学者迷宫能得到的技能一共有五种。其中三种对我有用,而刚才拿到的高速思考就是其中之一。高速思考是对所有数值提供加成的神技能,若要培育最强角色就一定要取得。游戏中每个角色都能学会,甚至要说最终队伍中每个人都持有此技能也不为过。
言归正传,我在初学者迷宫RTA第二趟取得的技能是耐力增强(小)。这技能在游戏中几乎没有效果,只是体力稍微提升而已。老实说,纯论战斗能力的话没有也无所谓,但在美少女游戏特有的许多夜间场面大有用途。而且必须持有一定以上的耐力才能攻略某位女角,有些绅士会为了那位女角,特地取得这个技能。
不过在游戏化作现实的这个世界,我敢说这技能可能已经从谷底翻身。
「跑步的最长距离究竟增加了多少,之后要实验看看。」
确认破关时间,大概花了一百一十分钟。因为是第二趟,身体稍微累了吗?速度比上次慢。
「也快到中午了,先吃顿饭……然后再进迷宫吧!」
连续取得两个目标中的技能,我意气飞扬地前往学生餐厅。
若是球乃小姐不忙(这种机会不多),她有时会帮我事先准备便当。但是基本上,午餐大多数还是到店里买或是在学生餐厅吃。特别是最近因为魔人族出现,让本来就忙碌的球乃小姐更是分身乏术,姊姊也忙得不可开交。
「泷音你上午都在干嘛?」
「这还用问,当然是修行。」
我与上午认真上课的伊织会合,领取用月咏旅行家预定并支付费用的套餐。伊织似乎也用月咏旅行家预订了,他已经领到了午餐。
「呃~~……」
伊织傻眼地叹息。哎,自称跷课跑去修行,这铁定不是正常人会有的行径吧。
这时我不经意看向他的午餐,餐盘上的菜色比过去稍微豪华了些。
「哦,套餐的等级提升了啊!」
「嗯,之前讨伐魔人族拿到了很多月咏点数。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多亏有莫妮卡会长才能击倒的。」
月咏点数有点类似在这座月咏学园使用的金钱。学园向学生收购在迷宫获得的道具与魔石等物,转换成月咏点数赋予学生。此外当初次攻破某座迷宫,或是创下攻略的新纪录、在研究上留下成果等等成就,也都能换取额外的点数。我也因为初次进迷宫就攻破第十层,学园给了我就一年级生来说相当多的点数。
「所以才这么豪华啊。」
我觉得稍嫌挥霍,但用餐的点数只算误差范围吧。
顺带一提,我付帐时使用的并非月咏点数,而是球乃小姐事先帮我充值了与月咏点数分别计算的金钱,里面充值的金额足以在学生餐厅点最昂贵的套餐数千次。顺带一提,她说这是一年份。等等,这绝对用不完吧?
而且据说无法将现金直接转变成月咏点数。但是,可以购买魔法具再转换成月咏点数。在游戏中基本上只会使用月咏点数,当我得知现金也能用的时候真的大吃一惊。
「泷音吃的午餐每次都很豪华啊……」
哎,你就当作是出身的差异,早点放弃吧。现在仔细一想,这制度对拥有金钱或权力的学生很优待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在学园位居高层的学生好像大多来自贵族或富商之家。
「正值发育期嘛。」
我决定采取胡说八道蒙混过去的战术。嗯,要老实说是球乃小姐给我的也无所谓,但是说明的过程就得提到亲生父母双亡的事实。
也没必要故意让气氛变得凝重。
「话说上课感觉怎样?」
「嗯~~该怎么说明才好……?就正常上课吧?啊,这么说来──」
「这么说来?」
伊织暂停用餐,难以启齿般欲言又止。
「那个喔,有一部分的人在讲你的坏话……」
「你说那个喔。哎,可以想见啦,八成是琉迪的问题吧?」
有些事物在游戏中无法感受,但在现实当中能亲身体验到。其中之一就是视线与敌意。
琉迪在校内的人气火热到能组成名为LLL的亲卫骑士队(粉丝俱乐部),和她走得还算近的我目前简直被当作眼中钉。琉迪基本上不对人敞开心房,总是表现得优雅但冷漠,不知为何却时常与我交谈,这应该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。
这个嘛,毕竟都发生过那种事,这也是正常的吧。
也许是因为这样,不分学园的新生或学长,一律将羡慕的目光或暗藏怨恨的视线射向我,甚至还有人对我拋出魔力。
「那也是一个原因啦……你常常像今天这样跷课,下午选修也几乎都不出席……也有人说你是劣等生……」
这部分倒是千真万确。
「这个嘛,就跟他们说的一样啦。」
无从辩解,只能虚心接受的评价。因为就连室内课程的表现都很差啊。
「从这一点延伸,开始有人说什么『应该把扰乱风纪的那家伙赶出去』……虽然看上去应该是LLL的人……」
原来是这样。因为我和琉迪走得很近,就想找机会把我赶出校园。用意大概就是这样吧?
唉,就算把我赶出校园,我想琉迪也不可能倾心于那个人……反正也没有实际上的损害,放著不管最好。
「是喔,不好意思。你大概觉得不太舒服吧?」
「不是啦,问题不是我,是泷音你……」
这种场外叫嚣的行径,只要我进入学园身分阶级的上层,自然就会烟消云散。不过我无法否认自己身为劣等生,跷课惯犯也是事实,而且和班上同学也还没混熟。但是女同学人人都很可爱,希望能建立一定的交情。为什么成人游戏和动画中的路人女生都莫名可爱?
况且对琉迪的嫉妒之类的情感,并非班级内的问题,而是整个学园的事态。除非在学园拥有一定程度的权力,也许还是无法杜绝悠悠之口。
「没差啦,我一点也不在意。我这男人将会在这个学园成为最强,这点程度的逆风,我根本不当一回事。」
「是喔……那个,泷音还真坚强。」
「嗯,我可是最强的喔。」
你在说什么啦──伊织轻声笑著说道。看来他是发自内心为我的处境担忧。
打从我还是游戏玩家的时候,我就觉得男主角真是个好人。如果这家伙变成女的,而且是成人游戏的主要女角之一,无论长相如何,大概都能成为我众多老婆其中一人。
我一边吃圣代一边如此想著。这时我注意到伊织一直盯著我瞧。
我用汤匙挖起一杓鲜奶油,递到他的脸庞右侧,他的视线便跟著往右边转。我将汤匙往左边移动,伊织的视线便随之往左。
这是哪门子的小动物反应啊………………!
─琉迪视角─
我隐隐约约感觉到,对幸助的负面谣言已经传开。大概是周遭的人顾忌我的感受,不让谣言传进我耳中吧。不过因为有些人直接告诉我,那份顾忌成了白费功夫。话虽如此,那算是顾忌吗?我反倒觉得那种行径只是为了避免激怒我而互相串通。
不过,我认为幸助也有他的不是。学力原本就低落,却是个跷课惯犯,下午的选修课程也几乎不出席,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,看在平常勤奋用功的学生眼中,想必非常令人心烦气躁吧。
但同时我也能理解他的理由,成了解决这问题的关键难处。
「我根本想不到去参加下午选修课的理由。擅长近身战斗的家伙大多不会参加午后课程,会到学园内外的武道场或社团吧?我只是把这些时间拿来进迷宫而已,虽然偶尔会去吃些甜点。况且我跷课的时候都会尽量挑我擅长的科目,这样一来就能更扎实地修行,没有任何问题吧?」
事实就如他所说,完全不参加下午课程的学生比想像中多。而且他跷课的时候大多是数学和体育等擅长的科目。
不,这部分就先搁到一旁,现在的问题是他的风评。
「简单说就是被人盯上了。」
幸助的友人圣伊织如是说。
「我不是想责怪多雷弗尔同学,但我认为原因就在于LLL的亲卫骑士队。」
「对啊,我也这么觉得。」
加藤里菜开口附和圣的意见。
「说穿了就是嫉妒啦!嫉妒!有些人羡慕别人的时候,就会对那家伙鸡蛋里挑骨头!这种人很常见啦。贬低别人就会觉得自己占上风吗?不可能吧?反倒应该好好提升自己,让自己足以挑起心仪对象的兴趣!」
这些话听起来似乎莫名切身。
「幸助感觉好像不怎么在意,反倒是和幸助亲近的同学们感到愤怒或受到打击。」
那简直就像是──
「就像现在的我们啊。」
那家伙像这样害别人担心,自己都无所谓吗?不,就那家伙的状况来看,可能根本不知道我们正为他的处境烦恼。那家伙有时候莫名敏锐,但有时特别迟钝。
「只要知道他平常修行的一小部分,其他人就不会再多嘴了吗?」
我如此说完,里菜同学板起脸。
「我是不太清楚幸助私底下在干嘛啦,那家伙平常多努力?」
「嗯,我和他都认识一位风纪会的前辈,那位前辈说他『异常』,逸于常轨地努力的人。常人讨厌的基础训练和反覆锻炼都从不抱怨,有如狂人般专心致志并持之以恒,最后拿出谁看了都舒坦的结果──前辈像这样大肆称赞他。」
「我听起来也觉得像是不敢领教……」
「他本人说『和超级烂game的RTA相比要轻松太多了』。」
因为有些名词我听不懂,整句话的意思我也不清楚。看里菜同学和圣的反应,他们好像也不知道意思。
「哎,我们这些同班同学都不知道了,更没交情的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努力吧。」
「就是这样啊。我也只知道平常的泷音……」
圣也同意里菜同学的意见。为什么那家伙在学园就是这副德性啊,在家里明明就忙著修行和读书。
「在家里明明就那么──」
「家里?」
「家里?」
我轻声清了喉咙。
「我看他在自己家里也像这样吧。」
我差点忘了,我们住在一起的事实除了一部分人士外都必须保密。
「?」
圣一脸纳闷,但里菜同学不知为何顿时眉心微蹙。幸助之前就告诉过我,卡托丽娜直觉很敏锐,要小心一点,我竟然还如此失态。
「关于那些谣言,他自己做何感想呢?」
为了改变对话方向,我转移话题。而圣立刻回应:
「喔,关于这个喔,他好像根本不当一回事。那时候我们在吃饭,他的手从来没停过,吃圣代的表情也一直都很享受。之后还说『不好意思害你担心』,请我吃圣代。超好吃的耶!草莓超大颗又很甜!」
主题是不是从幸助转到圣代上头了?
我看著眼神灿烂发光的圣,没由来地想著:也许他不是因为「不好意思害你担心」,而是「无法忍受你那若有所求的眼神」才会请客。
……应该不至于吧?
「怎么,这应该没必要在意吧?」
幸助尊为师傅的水守雪音风纪会副会长如是说。
「泷音也不是笨蛋,他绝对事先就预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,所以对于当下发生的状况,他没视作多严重的问题,现在也同样在迷宫里面锻炼自己吧?」
我点头。
「我之前就相当欣赏他,这下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了。这是我个人的意见,我认为人其实很容易受到旁人的眼光与意见影响。」
对于这个意见,我深有同感。
「当然了,泷音的选择确实算不上值得赞赏。而且我的身分是风纪会副会长,就立场而言我必须予以纠正。」
话锋一转,雪音学姊加重语气。
「但是,从追求实力这个角度来看,他的行动非常合理。不因他人的意见改变做法,有效率地锻炼自身,这样的态度值得受到赞赏。况且泷音也没有对任何人造成直接的妨碍吧?」
我点头。就如雪音学姊所说,他只是没乖乖来上每一堂课,并未妨碍或拖延授课。
「我出面制止LLL就能解决吗?」
我如此说道,但学姊摇头。
「不,在LLL真的采取太偏激的行动之前先置之不理比较好。这在MMM(莫妮卡大人真是莫妮卡)与SSS(丝蒂法妮亚大人超级丝蒂法妮亚)过去的事件已经得到实证。一部分的粉丝会因为遭到责难而更加深嫉妒,行动也会更偏激。丝蒂法队长则是藉此故意让他们失控,然后在出面镇压以杀鸡儆猴,用这样的强硬手段收场。」
那还真是……那两人也为此伤透脑筋吧。
「我可以理解你想叹息的心情。哎,莫妮卡会长确实值得同情,但丝蒂法队长就……没事,这是我失言。刚才的话当我没说。」
贵为当代圣女的丝蒂法妮亚大人有非常多正面风评,或者该说只有正面的传闻。但是我对此总是隐约觉得不对劲,她平常的笑容映在我眼中有时像是一副面具。
「差不多该做个统整了。泷音应该也理解现况吧?」
「这一点幸助的友人已经帮忙问过了。」
「嗯。毕竟是泷音,如果他只是不慌不忙过著平常的生活,最后总会想办法解决吧。更重要的是,我们也要努力锻炼自己,别被泷音远远拋在后头了。」
「确实如此,那家伙自从开始下迷宫,实力有了异常的提升……我已经快要追不上了。」
不,已经追不上了。他和克拉利丝练习对打的结果已经明白显示。近来有时对战结果是克拉利丝屈膝,而幸助依然站著。
克拉利丝大概也心有不甘吧。自从败北的机率开始上升,她也增加了自我锻炼的时间。
「我也感到几分焦躁啊。我第一次见到实力在这么短的期间内大幅成长的人。」
雪音学姊欣喜地说道。紧接著她像是突然回想起某些事,话锋一转说道:
「对了……琉迪和泷音一起住在球乃学园长家吧?我真的很羡慕你。」
「羡慕?」
「是啊。只要和他待在一起,对修行的动力肯定会截然不同,魔法方面的问题则能向球乃小姐与初实小姐请教。若要锻炼自身,那可是至上的环境。」
我不由得叹息。我差点忘了这个人对修行的狂热不下幸助。
「言归正传,如果无法忍受他的实力远远超越自己,何不乾脆直接问他?直接问『告诉我,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强』,也许泷音会二话不说就告诉你喔。其实我也想问他,乾脆我直接去问吧?」
听她这么说,我想像幸助与学姊有说有笑的情景。
「不了,我会自己问。」
我便如此回答。学姊点头说:
「这样啊……泷音日后有可能必须承受比现在更强烈的嫉妒。」
她回到正题。
「状况有可能比现在更糟。不过那只是一种可能而已,如果泷音能顺利回避,就不会发生。」
然而──
「若是为了自己的目的,幸助大概不会在意自己的风评。」
我这么认为,而且当下他正以行动证明我的推测。
「是这样没错,而且不只如此。」
不只如此?
「当那家伙为了他重视的人而行动时,不会在乎自己的性命。这一点琉迪应该最明白吧?」
我不由得发出「啊」的一声。
「越是和泷音相处,我就越是欣赏他,所以我敢这样说。」
雪音学姊脸上的表情认真到几乎要透出杀气,挺立在我面前。
「不管学园生多么厌恶泷音,我都会坚决站在泷音这边,绝不动摇。」
语毕,她先是直盯著我瞧,突然又有如花朵绽放般笑了。
因为我不觉得那家伙有多坏嘛──雪音学姊如是说。
这句话轻轻飘落在我的心头,却又紧紧勒住我的胸口。幸助和雪音学姊相遇应该还没经过太久,学姊能这样寄予全面信赖的理由就在此吧?
「琉迪薇努•玛莉•安洁•多•拉•多雷弗尔殿下,你对此怎么想?」
听她这么问,我回忆起幸助的所作所为。
他知道我真正的个性也不因此退避三舍,反而说这样比较好相处,和善地与我交谈。除了家人和克拉利丝之外,我在什么人面前能展现真正的自己?
紧接著浮现脑海的是花邑大饭店的事件。
由于侍奉多雷弗尔家十年以上的那个男人背叛,令我陷入九死一生的处境时,他不畏死亡挺身保护了我们。
「幸助……」
还不只是这样。
我被送进迷宫深处的时候也是。
特别是那只巨魔。
我理解自己逃不掉,陷入绝望而放弃了。但幸助不一样,他站在我前方,面对只要命中一次就可能丧命的攻击,屡次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躲,从不放弃战斗,为了保护我。
现在回想起来,我身陷危机时,每次都是他救了我。
那我呢?
如果他被逼入绝境,我会想怎么做?
如果他怀著烦恼,我会想怎么做?真是明知故问。
「我也会坚持站在幸助那一边。」
如果他陷入困境,我希望这次轮到我帮助他,而且坚持站在他身旁。
我如此断言后,雪音学姊用圣母般的眼神温柔地注视著我,让我不禁觉得害臊而别过脸。
「况、况且要是没人跟我去吃拉面,也怪寂寞的嘛。」
雪音学姊豪迈地哈哈笑道。
「说的也是。那应该没问题吧。万一有什么事,就由我们来扶持他就好了。哎,不过现在的他看起来也不需要帮助。这次我们用不著出手,泷音也会自己解决,虽然我无法预料会以何种形式收场。」
欣赏幸助的人其实很多。球乃小姐、初实小姐、我与克拉利丝都是。不过比谁都欣赏他的人,我想应该是雪音学姊。
「好!那就继续修行吧。琉迪也一起来?」
雪音学姊意气飞扬地伸展身躯,爽朗地说道。
我摆出满面笑容,随即摇头。
坚决不要。
除非有被虐狂的心境,不然绝对追不上雪音学姊和幸助的训练步调。嘴巴上说「到外头慢跑!」就来趟全程马拉松,根本是脑袋少了根螺丝。
见学姊表情略有失落,我萌生了些许罪恶感。不过办不到就是办不到。
「啊~~真美味。」
球乃小姐如此说著,把幸助泡的咖啡自嘴边挪开。先前魔人族的骚动令幸助忙于解决,今天难得有机会与球乃小姐等人共进晚餐,他却一泡好咖啡与红茶就立刻开始饭后的空挥练习。
「真好喝。」
初实小姐如此说著,啜饮幸助泡的咖啡。
「唔!」
克拉利丝小姐好像心有不甘地喝著红茶。不只咖啡,泡红茶也是他的拿手绝活。我问他为何懂得泡这么美味的咖啡与红茶时,他留下一句「我本来想递辞呈,去开咖啡厅啊」这样充满吐槽点的话,就这么一语带过。递辞呈这部分就当作玩笑话,真正的理由究竟是什么?难道是已逝的双亲特别喜爱?这样确实难以启齿吧。
从幸助的个性来看,也许他不想让对话气氛过于凝重,顾虑我的感受才这么说。
「我原本想如果他跷课太严重,要稍微训他一下,但他好像有在计算出席天数,而且不拿手的科目反而一定会出席……」
就如球乃小姐所说,幸助遇到不擅长的科目反而会尽可能去上课。换作是品行不良的学生,应该会挑不擅长的部分跷课吧?
「而且幸助的成长速度令人讶异。」
初实小姐平淡地说道。这时克拉利丝发出几声乾笑。最频繁与他交手的就是克拉利丝了,想必最能体会他的成长。
「该不会是用了危险的药物?速度异常得让我不由得这样怀疑。」
「我也想要。」
我想初实小姐大概也明白,那种药物恐怕不存在。
「想必是在课堂缺席的时间,做了某些特别的训练吧?」
克拉利丝说完,球乃小姐点头。
「没错,就是这样,而且确实留在学园的纪录中。但是那个纪录……十分异常。」
「呃……异常?」
我如此问,球乃小姐接著说:
「是啊,无法解释。小幸一次又一次挑战初学者迷宫……光是这样还能理解,因为学园还没有对一年级生开放月咏迷宫。」
听说月咏迷宫和初学者迷宫相比,难度急遽攀升,也因此学生们必须在接受一定程度的迷宫教育,并且突破初学者迷宫才能获准挑战。教育课程预定在下个月初结束,但很遗憾,正好和定期考试的时期重叠,要等考试结束后才能进入迷宫。
球乃小姐先声明「这是个人资讯,其实是机密事项喔」后开始描述。
「小幸他啊,一天挑战迷宫好几次。好几次喔,正常来说一天一次就很够了吧?而且他除了用餐时间,每隔两小时就进去一次。光是这样就很异常了,最异常的是他每次都确实攻破迷宫。」
唉。球乃小姐轻叹一声。紧接著,克拉利丝讶异地向球乃小姐发问。
「确实攻破迷宫?一天好几次?不好意思,我记得球乃女士提过,初学者迷宫是有『十层』的迷宫?」
没有挑战过初学者迷宫的克拉利丝提出这个疑问。
「是的,没错,就是十层。虽然没有确实测过,但毫无疑问是学园最快的纪录。」
「泷音先生在迷宫里究竟做了些什么?」
克拉利丝的疑问正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。
「只要知道这一点,应该就能解释小幸的成长速度了。每天长跑加上空挥,以及第三只手与第四只手随时维持附魔魔法,但光是这样还无法解释他的成长速度。不,我也明白这之中有一部分已经十分异常……」
球乃小姐苦笑著说道。
即便是大名鼎鼎的月咏魔女──球乃小姐也绝不可能随时维持附魔魔法。唯独拥有超人魔力量的幸助才能办到。
真是夸张,当今花邑家究竟是怎么回事?
虽然花邑家的血脉孕育了多位留名历史的魔法师,但也许就属这一代最才华洋溢。球乃小姐还有时空魔法的权威初实小姐,再加上幸助。
听说花邑家曾有一段时期受人揶揄「花邑家已弃魔法投商贾」,但这般风评早已不知去向。
「幸助的厉害之处……也许是他透著达观的思考。」
确实如此。幸助有种异样的沉稳,好像比实际年龄多出好几年的人生经历。在学园虽然顺应著学生们的气氛,表现得有如丑角,但内心相当稳重,而且能配合场合即时切换。
此外,他有种其他学生没有的深沉,有时不经意流露的哀愁表情,再加上莫名有说服力的话语,总让我有种他是否谎报年龄的错觉。
但是从他经历的环境来看,也许是不得不如此。
「……在我看来倒像是急著燃烧自己的生命。」
球乃小姐突然如此呢喃,沉默顿时包围众人。要这样解释似乎也可以。这种随时可能倒下的锻炼,一般人绝不会做。
「不好意思,我不该说这种话。」
球乃小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看著我一人。这就是她的用意吧。
但我不希望她说这种话。我亲眼见证、认识了他,而且发自内心想成为他的助力。
「我有点羡慕小幸呢……」
球乃小姐看著我们,呢喃说道。
「我会试著问问看幸助为什么会不断进入迷宫。看幸助的个性,说不定他只是对自己的成长感到欣喜,才不断攻略迷宫。」
我这样说完,球乃小姐苦笑著点头。
「小幸那个人还真的什么都有可能啊。」
关于这一点,我同意。
球乃小姐响亮地拍了双手。
「无论手段如何,小幸正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。既然这样,我们就努力慰劳小幸的辛劳。他在学园应该累积了不少郁闷吧。」
她说完便眨了眨眼。
首先点头的是初实小姐。但如果要慰劳他的辛劳,必须第一个有所行动的人,就是因为LLL给他带来麻烦的我。虽然严格说起来,那并不是我的错。
「要为他做些什么才好?」
我如此问道。
「这个嘛,比方说『夸奖他』、『帮他按摩』、『送他喜欢的东西』、『同床共枕』、『摸摸头』、『同床共枕』、『帮他掏耳朵』、『同床共枕』、『同床共枕』之类的如何?」
为什么要如此强烈建议同床共枕?是因为刚才让场上气氛变凝重,想开个玩笑吗?不过考虑到他好色的个性,让我不由得苦笑。
「他好像真的会开心。」
我如此答道。就现实角度来看,按摩是个好选择吧。等会儿就为现在正把空挥当饭后运动的他按摩吧。
首先要找克拉利丝询问方法。我这么想著的同时,端起他为我泡的皇家奶茶,轻啜一口。
对了,刚才初实小姐走出房间后,球乃小姐说:「看来花邑家的未来用不著担心了。」她究竟是指什么?
我淋浴冲去满身的汗水后回到自己房间,从房内的冰箱取出冰凉的咖啡牛奶。自己房间有台冰箱就是这么方便──我萌生这般实际感受的同时,坐在房内原本就有的高椅子上,手伸向摆在桌上的书本。
就在我要翻开书的时候,听见了敲门声。
光听敲门声就知道来客是谁了。
如果是琉迪或克拉利丝小姐,会在敲门的同时开口询问,马上就能知道是她们。球乃小姐总会在敲过门时走进来。万一我在解决生理需求要怎么办啊?光想就有点兴奋。
我把书签夹进刚才翻开的魔法书。
「怎么了吗,姊姊?」
我一开口,房门便喀嚓一声开启,姊姊走进房内。姊姊一语不发地在床边坐下,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像是要我坐到那里。
虽然不晓得她的用意,我还是坐到她指定的位置。然而接下来就让我大惑不解了。
「那个,姊姊,请问您究竟是怎么回事?」
她把手搁在我头上,轻拍我的头。
「像这样?」
说完她将手掌按在我的头顶上,开始抚著我的头。
「呃~~怎么了吗?」
这不能怪我。她突然敲门走进房里就没头没脑地对我的头又拍又摸,我当然会不知所措。在这样的近距离下,姊姊的气味钻进鼻腔,身体彼此紧邻,我当然会感到困惑。
「幸助很努力。」
这是姊姊风格的赞赏,抑或是激励?但无论是赞赏或激励,我没印象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值得这种奖赏。
「打起精神了?」
「有,有精神了。」
与其说打起精神,正确来讲是为了不使之涌现至表面而拚命按捺。当然我身为一介绅士,会努力不表现在脸上。但是啊,但是她这样贴在我身旁,活力自然而然会朝著男性的象徵性部位开始集中。
不妙。
「唔……」
她看著我,如此嘤咛。大概是理解到我手足无措,或者她已经注意到那个方向了?下方实在有点危险。
大概是我的视线正朝著下方吧。
「该不会想要我摸大腿?」
姊姊突然讲出这种话。
这里是酒店吗?难道我在读书的途中,无意间误入酒店了?既然突然误入异世界或成人游戏世界都可能发生,突然出现在酒店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。
大概是把我的沉默当作默认,她开始触碰我的大腿。
「怎么样?」
「姊、姊姊你先稍等一下。」
我说完,姊姊的手不再动作。我连忙接著说:
「总、总之我有精神了。就当成是这样!所以啦,姊姊,很谢谢你!」
我拿起姊姊摆在我大腿上的手,要放回她的腿上。
「是喔……」
但是姊姊并未松开我的手,直接站起身。
「好……!」
语毕,她用另一只手掀开棉被。
我的精神状况要以极度混乱来描述也不夸张。
到底是「好」在哪里?「好」这个字有很多种意思。准许我进被窝的「好」?喂宠物时表示可以开动的「好」?还是「好!要上了喔~~!」的那种「好」?又或者是指稻科芦苇属多年草本植物(注:「芦苇草」与「好」的日文发音相同)?
等等,先冷静下来。首先要开口提问以理解她的意图。
「姊、姊姊这究竟是要做什么!」
「累了的时候睡觉最好。」
看来是准许我进被窝的那种「好」。呃,就现况来看其他可能性也许本就不存在。
不过,姊姊的意见其实也没有错。睡眠对精神和肉体都有消除疲劳的功用。
那么,为什么姊姊要一边握著我的手,一边对我说这种话?
「说、说的也是。那我就换衣服早点睡了……」
我将视线转向房门示意:我要更衣了,请离开这个房间。
「知道了。」
她嘴上这么说,但根本就没搞懂。不只没有任何要离开房间的徵兆,身体就连一毫米也没有移动。
「姊、姊姊,换衣服的时候有人在看,那个,我、我也是会害臊的喔。」
我如此说完,姊姊的脸颊微微发红,垂下视线。
「我也会……」
那你就快点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你还真的完全不打算离开耶!
「别担心,我会挡住。」
语毕,她松开我的手,用双手遮住脸。可是,你的指缝看起来好像很明显喔。
对了,之前和姊姊在浴室撞个正著的那次事件,球乃小姐也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啊!果真是母女!呃,这部分一点也不重要。
「我、我明白了。」
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明白了什么,总之先换衣服吧。尽量让注意力远离那道自指缝窥视的视线。一旦我开始更衣,也许会发生天地异变让她闭起眼睛。
我从衣柜中取出睡衣,视线一瞬间瞄向姊姊。那双眼睛睁大到如果现在是冬天,室内气温恐怕会降到冰点之下。
算了,懒得管了。
我下定决心褪下衣物的同时,短暂瞄向姊姊。那个……手指间的缝变得更大了。完全是死盯著看。
「那个,姊姊?」
「我没看见绿色的内裤。」
摆明就看见了嘛!
换好衣服后,我钻进姊姊为我掀起的棉被底下。这场羞耻游戏终于能落幕了吧?在我这样想的瞬间,姊姊开始脱下衣物。
「姊、姊姊,你、你要干嘛?」
姊姊的表情一如往常,但脸上微微泛起红晕。
「陪你睡。」
她呢喃说完,褪下上衣,随手搁在一旁。
陪我睡有必要脱衣服吗?在我混乱的同时,姊姊将衣物一件接一件褪下,最后只剩下一件不知从哪来的丝质性感睡衣。尺寸好大。
姊姊掀起棉被,钻到我身旁,不知为何还让身子紧贴著我。
脑袋感觉快要沸腾了。
呃~~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我和姊姊会同床共枕?难道姊姊被恶魔控制了?
「幸助。」
「嗯?」
「转过来这边。」
我在被窝中僵硬地转动身子面向姊姊,她随即伸手抱紧我。
我懂了,乐园(伊甸园)就在此处。
(插图012)
太棒了。那对巨峰彷佛凝聚了过去人生中所有幸福,裹住了我的头部。好像直接把麻药打进脑袋一样,脑海中充斥著强烈的幸福感。战争算什么?宗教算什么?成人游戏又算什么?乐园就在这里!
…………等等,稍等一下。冷静下来回到现实。
为何会演变成这样?
起初只是头被她拍拍,再来是大腿被她摸摸,不久后眼前塞满了肉肉。不行了……大脑的语言能力明显退化中。
但是越思考就越是确定她肯定在引诱我。
不,先等一下,我和姊姊又不是那种恋爱关系,万一我兽性大发,姊姊一气之下向球乃小姐告御状,我的人生会落得何种下场?
这种事绝不能发生。
快回忆起游戏的RTA!巨峰需要的不只是勇于涉险,安定过关也是重要的一环!
很好,冷静下来。然后忆起姊姊在魔探中的攻略方式,也许解决之道就藏在其中。
如何攻略姊姊?我记得……姊姊是个只负责传授特殊魔法给男主角的配角……呃,那魔法会让男主角的作弊程度更加夸张……除此之外……
姊姊在魔探里头根本不是攻略对象(主要女角)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
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才好?
可恶。我心中的恶魔正对我低语。
恶魔:喂喂,姊姊都这样诱惑你了耶。在花邑家的立场就拋到脑后,尽管享用吧。
这样绝对不行。请我心中的天使来阻止恶魔吧。拜托了,阻止那个恶魔。
天使:不忘体贴初实姊并温柔地享用吧。
我心中根本没有天使。全体一致通过。
很好,圣人君子的把持就全都拋到脑后吧。大餐自己送上眼前,不享用就不算男人。我心意已决。
我对抱著姊姊的双臂稍微注入力气,随后──
「姊、姊姊……」
我下定决心开口唤她,但是没有回应。我抬起脸,这才发现……
「……呼──……呼──……」
「竟、竟然……睡著了……」
这股无处可去的激情究竟该怎么处置?
「…………睡吧。」
我下定决心闭上眼睛。然而,事与愿违。
「嗯!」
姊姊微微改变睡姿,而且更使劲地搂住我,随后便发出规律的呼吸声。
「拜托一下……」
姊姊的气味和柔软的肌肤,加上随著呼吸规律摇晃的身躯不断刺激我的注意力。
「…………睡不著。」
我原本还打算明天也要进迷宫耶。